温建财（安溪县崇德中学，福建泉州362400）
一
“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，既然选择了远方，便只顾风雨兼程……既然目标是地平线，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。”这是笔者在2005年担任班主任时，一位女生在一次“自信·拼搏”为主题的班会上的感言。
她来自一个偏僻的小山村，中考成绩不理想，曾使她的情绪一度低落。她是一位质朴的女孩，家庭经济不算宽裕。她曾经说自己基础不够扎实，总觉得考上大学的希望非常渺茫。因此在高一时，她经常感到困惑和自卑，学习上碌碌无为，成绩处于中下水平不见长进，对学习感到莫名的恐惧和无端的压力，甚至有时觉得自己是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。高一生活熬过去了，她带着一份失落回到了满是茶树的山村。她是家族中唯一正在上高中的女孩，面对父母的关心和哥哥的询问，她沉默了。天上飘过一片愁云，四周是熟悉的茶园，刚采过的茶树质朴而整齐地站立着。又到了开学的日子，茶树又开始冒出新芽。怀揣着父母亲的叮咛和嘱托，她还是踏上了继续求学的道路。当时已开始进行文理科分班，她选择了读文科，希望靠自己的勤奋与努力，用汗水去换取属于自己的果实。她在清理教室的集体劳动中表现十分积极，洒水、扫地，特别是把教室的前后黑板也洗得干干净净，因此，她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她在高一时曾担任班级的宣传委员，我也就在学期初委任她为班上的团宣委。第一个月班级的黑板报出得不错，我在班会课上对宣传委员进行了公开表扬。
可是第一次月考刚过，她回到了家里，打电话告诉我说，她想辍学，和村里的其他女孩一起出去打工，原因是学习成绩不好，压力太大。我就在电话中给她分析了当前考试的状况及今后的出路，动员她学习美术。当我第二次打电话到她家里做动员时，她终于下定决心重返班级。我当时就在黑板上写下蒲松龄的自勉联与学生共勉，鼓励大家做一个有志者，即使成绩再差也要有破釜沉舟、背水一战的勇气。
过后我找她进行个别谈话，告诉她“自信是成功的第一秘诀”，给她讲述了加拿大第一位连任的总理让·克雷蒂安的故事；霍金以顽强的毅力与咄咄逼人的病魔作斗争，最终成为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的故事；还有英国盲诗人弥尔顿、耳聋的德国音乐家贝多芬等人的故事。她听了这些故事后若有所思，从此，每天早读时，教室里都能听到她朗读的声音，美术室里经常见到她忙碍的身影。
她在周记中写道：理想是石，敲出星星之火；理想是火，点燃熄灭的灯；理想是灯，照亮夜行的路；理想是路，引你走向黎明……有些东西我们无法改变，比如：低微的门第，丑陋的相貌，痛苦的遭遇。这些都是我们生命中的“茧”。但有些东西则人人都可以选择，比如：自尊、自信、毅力、勇气。它们是帮助人们割破生命之茧，由蛹化蝶的生命之剑。相信我们也可以像让·克雷蒂安一样，改变自己的命运，冲破束缚自己生命的“茧”，最终成为一只美丽的蝴蝶。此后，她的语文成绩日渐提高，曾在学校组织的以“诚信”为主题的作文竞赛中获奖，班级的板报宣传也在级部甚至学校名列前茅。期中考试过后，尽管她的各科成绩还不够均衡，但已有了一定的提高。她没有满足于所取得的进步，而是以百倍的精神投入到美术训练中去。
二
到了高二下学期，她非常担心会考不能顺利通过。针对这种情况，我在班级作了深入的思想动员，要求学生夯实基础，尽早付出努力。同时，从心理上加以辅导。结果会考成绩出来后，全班同学均能顺利通过。她的脸上也绽放出了笑容，她有几个科目还取得了优秀的成绩。据美术老师说，她的美术训练效挺不错，我就适时对她加以鼓励。她说自己高二年的学习生活是比较充实的，重拾了自信心。又是丹桂飘香的九月，开始了毕业班火热的学习和生活。
在作毕业班思想动员时，也请学生谈谈自己对高三生活的理解，她引用了汪国真的《山高路远》：“……双脚磨破/干脆再让夕阳涂抹小路/双手划烂/索性就让荆棘变成杜鹃/没有比脚更长的路/没有比人更高的山……”。我对她的精神大加赞赏。她更加全身心地投入专业训练，几乎每天都是在“教室—食堂—画室—宿舍”四点一线中度过的。从她的行动中可以看出，她已不再是当初自卑、迷惘的小女生，而像正欲破“茧”而出的蝴蝶。
到了高三下学期，她知道自己的美术专业考试取得了230分的较好成绩，我就把她和班上另外两位训练美术的学生一起请来，对她们所取得的成绩进行充分肯定，继而对文化考试方面加以鼓励和引导，让她们多从语文和文科综合入手。高考成绩出来，三位女同学的成绩都超过了划定的分数线。最后，这位寻找梦想的女生终于化蛹为蝶，被福建工程学院录取。
特级教师陈颖曾说：“仅仅拥有知识的人看到一块石头就是一块石头，而拥有智慧的人却能在一块石头里看到风景，从一粒沙子里发现灵魂。”每个人都有缺点，都有不足之处，再苦再难，只要坚持不向困难低头，相信最后人人都能成为美丽的蝴蝶。